第038章 第 3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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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38章 第 38 章
把老頭安頓好, 林青回屋猛灌了兩大碗水，燥熱和幹渴才稍稍緩解。兩個小的用蒲扇給她扇風。林冬：“姐，那個老爺爺是誰？為什麽讓他住姐夫的屋子？”
林青不知該如何開口, 剛剛在村頭掰扯半天沒個結果，她一時頭腦發熱把人領回來，這會兒冷靜下來才覺得不妥。
可都領回來了, 也不能趕出去。看老頭的樣子得有七十, 胳膊腿脆著呢，他做不了什麽。今天該買的都買回來了，最近不用出門, 弟妹在眼皮子底下, 也不怕他有壞心思。
但防備心還是要有, 林青關上門簡單說了下村口發生的事，然後叮囑他們：“咱們跟人不熟, 你倆註意點, 別往他跟前湊。”
“姐。”林崢看了一眼門口，小小聲地說：“他會不會不走啊？”牛車給人撞了, 萬一賴上他家可怎麽辦？
“不會, 他暫時住著，過幾天姐就送他走。”確定老者身體沒問題，不走就報官, 家是她的, 還能讓外人給占了去？
“青丫頭！”這時院外有人喊她。
林青出去開大門，一看是裏正。“您怎麽來了？”
裏正往屋裏看了看，沒看見有外人, 他悄聲道：“你張叔說你領回來一老頭？人呢？”
張德害怕不敢把人往自家領，林青把人帶回去, 他總覺得不放心，於是把牛趕回去就去了裏正家，把事情一說。裏正沒敢耽擱，趕緊來了林家。
林青：“我讓他住西屋了。”
“你糊塗啊。”裏正跺腳，“不知底細的人，怎麽能隨便往家裏領？還是被撞了，萬一他有個好歹你說得清楚嗎？”聽說歲數不小了，說句難聽的萬一死在這，麻煩就大了。
“您說的對，可人都領回來了，我總不好這麽快就把人趕走，而且我看他不像受傷的樣子，想著等兩日再把人送走。”在村外林青就悄悄問過張德撞沒撞上，張德也說不清，好像撞了又好像沒撞。
照老頭的年紀，讓牛頂一下估計沒那麽快站起來，或許就是摔了一下，壓根就沒撞著。只要人沒有事，她和張德就沒責任，讓他住兩天也算仁至義盡。
裏正道：“要是宋秀才在家我也就不說什麽了，可你家裏就你們姐三個，不合適。”宋彥走之前特意來拜托他，現在她家裏有事他不能不管。“這樣吧，讓那人去我家裏住。”
“您家有地方嗎？”不怪林青這麽問。鄉下房子的房間都是可丁可卯，基本不會有空房，爹娘要是還活著，她家也沒有多餘房間。
“不用擔心。”裏正擺擺手，“天這麽熱，在外面搭個鋪就能睡。”
兩人商定後，一起來到西屋，老頭拿著一本書坐在宋彥的書桌前。裏正掃了一眼屋裏，心裏有些納悶，物品全是男人的，怎麽感覺這屋是宋秀才住，難道小兩口分房睡？
來不及多想，裏正走到桌前，笑呵呵道：“老人家，您看書呢。”
徐茂春放下書，笑著道：“閑來無事隨便看看，您是？”
“我是旺山村的裏正王承富，不知您老貴姓？”
“原來是裏正啊，幸會幸會。”老頭起身拱了拱手，“免貴姓徐，徐茂春。”
“原來是徐老哥，徐老哥啊，我這侄女的男人是秀才，這會兒正在府城讀書，明年就是舉人老爺了。”裏正拿宋彥的身份說事，他想的是這家裏的男人是秀才，你有啥壞心思也得掂量掂量。“宋秀才不在家，他媳婦留您在家住不合適，這樣，您去我家，我家地方大，您隨便住。”
徐茂春臉上的笑意未減，“我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麽不合適的。”他對林青道：“我當你是孫女，你把我當外公就好。”
林青尷尬地笑笑：“先前是我考慮不周，不如您去裏正伯伯家住？”
“你家有書嗎？這些、”徐茂春指了指桌面上的幾本書。“都有嗎？”
裏正搖頭，“沒有。”他家沒有人讀書，怎麽會有書這麽貴的玩意。
“那不去，我要看書。”
原來是讀書人，讀書人大多君子，做壞事也不會明目張膽，裏正稍稍放了心。“您可以把書帶上，去我家裏看。”
“不去，我喜歡這屋子。”這裏有他外孫的痕跡。“我不白住，給租錢，你只需供我一日三餐即可。”
給租錢？這是打算長住？這可不行。林青拒絕：“這恐怕不行，我家沒有一日三餐，每天只兩頓飯，吃的也是粗糧青菜沒油水。而且您住這我相公回來就沒地方住了，先前是我考慮不周，我給您賠不是。”
“兩頓飯也好，年紀大了吃多了不消化，粗茶淡飯最養人，至於你相公，等他回來再說也不遲。”老頭態度堅決，就是不走。“親人離世，我孤苦一人，就想找個喜歡的地方住一段日子，你們放心，我住幾天緩和緩和，等我緩過來立馬就走。”
裏正和林青互相看了看，都有些為難。
“每月二兩銀子，我就要這房間，你們吃什麽我跟著吃什麽，我雖老但能動，不用人伺候。”
二、二兩？裏正驚呆了，鄉下的房子能租二兩一個月就是天價，去村裏問問誰家不願意？
林青卻皺起眉，不給銀子倒是沒覺得什麽，孤獨老人想要家的溫暖也說得過去，但給這麽多銀子，不能不讓她多想。
見她不說話，徐茂春加價：“每月三兩。”
林青還沒說話，徐茂春心想倒是個沈得住氣的。“四兩。”
裏正瞪大眼睛看看林青，再看看徐茂春，眼神熱切的就像狗見了骨頭。他多想把財神爺領自己家去啊，可人家說了就喜歡住這兒。
“青丫頭！”裏正小聲道，“不然你答應了吧。”一個月四兩銀子，跟大風刮來的差不多。
“五兩！”見她還不點頭，徐茂春再加價，他倒要看看，這個外孫媳婦能挺多久。
一個月五兩銀子啊，天上掉餡餅的好事，誘惑實在太大了，他們村一年攢不下五兩銀子的人家不在少數。這老頭要是在這住一年半載，林青還用得著這麽辛苦？
“成，您老就住這吧，有空我就過來跟您說說話解悶。”還不等林青做決定，裏正就答應下來。
林青：“……”是誰說外人住她家不合適？原來合不合適要看銀子給的多不多啊。
裏正都同意了，林青還能說什麽。“先住著吧，您老歇著，我們不打擾了。”
徐茂春點點頭，林青送裏正到院外。
裏正：“我看他不像壞人，又是讀書人，住就住吧。宋彥讀書花不少銀子吧，你現在缺銀子，一個月五兩不要白不要，沒事我就過來轉轉，村裏這麽多人呢，還怕他一個老頭子不成，對外就說是宋彥的外公，過來暫住幾天，反正誰也沒見過，張德那邊我去跟他說。”為啥說是宋彥的外公，因為村裏人都沒見過宋彥那邊的親戚。
也只好如此，“多謝您！”
“有事就讓林崢去找我。”裏正背著手，心情不錯地走了，早忘了他來幹啥的了。
林青把買回來的東西都歸置好，折騰完已經下午了。她去園子裏拔了點青菜。今日原本想買肉，但銀子都讓她花光了，只買了兩個肉餅，林崢和林冬已經吃完了。
晚飯做的簡單，粟米粥，雜糧饅頭，外加一盤炒青菜。老頭也不嫌棄，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個饅頭，沒幾滴油的菜也吃得香。
林青觀察他的舉止，敢肯定徐茂春不是鄉下老頭。飯前洗手，吃飯慢條斯理不發出一點聲音，夾菜只夾他那邊，飯後用帕子擦嘴，還要洗一遍手，比她都講究。
林冬和林崢也偷偷看老頭，等人回了屋，林崢低聲說：“好像姐夫哦。”
林青楞了一下，“哪裏像了？”
林崢皺著眉想了想，“不知道，就是覺得像。”
林青猜大概是老頭修養好，宋彥剛來時也是食不言寢不語，他們姐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，他一個人安靜地吃著，後來時間長了才在飯桌上說話。
老頭大概是累了，天黑就睡下了。睡前林青把東屋的門插好，又檢查了一下床底下的砍刀，這才放心睡去。
夏天熱，次日林青早早就醒了，林崢穿著小褲睡得四仰八叉，把他小肚子蓋上，林青穿上衣服走出房間。
西屋門關著，她以為徐茂春還沒醒，到院裏卻見老頭在院中散步。“您老起得夠早啊。”
“年紀大了，覺少。”老頭背著手慢慢溜達，從屋門口走到院門口，然後再走回來。
林青沒管他，洗漱完後，弟弟妹妹還沒醒做早飯太早，她就拿了書在堂屋看。宋彥走之前，又讓他教了一些字，她用簡體字做了標註。之前有宋彥在，她隨便學學應付自己，現在她得教兩個小的，不能隨便了。
徐茂春不知什麽時候走進來，他看了看桌上的《千家詩》。“你認字？”
“認得不多，正在努力。”林青提筆在紙上寫下“鑣”字。
徐茂春看後直搖頭，“你這字，可真是、”醜死。“你相公沒教教你？”
“他教不了我。”林青低著頭，一筆一劃地寫著極其覆雜的字。
徐茂春來了興致，坐到桌對面。“他一個秀才如何教不了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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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老頭安頓好, 林青回屋猛灌了兩大碗水，燥熱和幹渴才稍稍緩解。兩個小的用蒲扇給她扇風。林冬：“姐，那個老爺爺是誰？為什麽讓他住姐夫的屋子？”
林青不知該如何開口, 剛剛在村頭掰扯半天沒個結果，她一時頭腦發熱把人領回來，這會兒冷靜下來才覺得不妥。
可都領回來了, 也不能趕出去。看老頭的樣子得有七十, 胳膊腿脆著呢，他做不了什麽。今天該買的都買回來了，最近不用出門, 弟妹在眼皮子底下, 也不怕他有壞心思。
但防備心還是要有, 林青關上門簡單說了下村口發生的事，然後叮囑他們：“咱們跟人不熟, 你倆註意點, 別往他跟前湊。”
“姐。”林崢看了一眼門口，小小聲地說：“他會不會不走啊？”牛車給人撞了, 萬一賴上他家可怎麽辦？
“不會, 他暫時住著，過幾天姐就送他走。”確定老者身體沒問題，不走就報官, 家是她的, 還能讓外人給占了去？
“青丫頭！”這時院外有人喊她。
林青出去開大門，一看是裏正。“您怎麽來了？”
裏正往屋裏看了看，沒看見有外人, 他悄聲道：“你張叔說你領回來一老頭？人呢？”
張德害怕不敢把人往自家領，林青把人帶回去, 他總覺得不放心，於是把牛趕回去就去了裏正家，把事情一說。裏正沒敢耽擱，趕緊來了林家。
林青：“我讓他住西屋了。”
“你糊塗啊。”裏正跺腳，“不知底細的人，怎麽能隨便往家裏領？還是被撞了，萬一他有個好歹你說得清楚嗎？”聽說歲數不小了，說句難聽的萬一死在這，麻煩就大了。
“您說的對，可人都領回來了，我總不好這麽快就把人趕走，而且我看他不像受傷的樣子，想著等兩日再把人送走。”在村外林青就悄悄問過張德撞沒撞上，張德也說不清，好像撞了又好像沒撞。
照老頭的年紀，讓牛頂一下估計沒那麽快站起來，或許就是摔了一下，壓根就沒撞著。只要人沒有事，她和張德就沒責任，讓他住兩天也算仁至義盡。
裏正道：“要是宋秀才在家我也就不說什麽了，可你家裏就你們姐三個，不合適。”宋彥走之前特意來拜托他，現在她家裏有事他不能不管。“這樣吧，讓那人去我家裏住。”
“您家有地方嗎？”不怪林青這麽問。鄉下房子的房間都是可丁可卯，基本不會有空房，爹娘要是還活著，她家也沒有多餘房間。
“不用擔心。”裏正擺擺手，“天這麽熱，在外面搭個鋪就能睡。”
兩人商定後，一起來到西屋，老頭拿著一本書坐在宋彥的書桌前。裏正掃了一眼屋裏，心裏有些納悶，物品全是男人的，怎麽感覺這屋是宋秀才住，難道小兩口分房睡？
來不及多想，裏正走到桌前，笑呵呵道：“老人家，您看書呢。”
徐茂春放下書，笑著道：“閑來無事隨便看看，您是？”
“我是旺山村的裏正王承富，不知您老貴姓？”
“原來是裏正啊，幸會幸會。”老頭起身拱了拱手，“免貴姓徐，徐茂春。”
“原來是徐老哥，徐老哥啊，我這侄女的男人是秀才，這會兒正在府城讀書，明年就是舉人老爺了。”裏正拿宋彥的身份說事，他想的是這家裏的男人是秀才，你有啥壞心思也得掂量掂量。“宋秀才不在家，他媳婦留您在家住不合適，這樣，您去我家，我家地方大，您隨便住。”
徐茂春臉上的笑意未減，“我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麽不合適的。”他對林青道：“我當你是孫女，你把我當外公就好。”
林青尷尬地笑笑：“先前是我考慮不周，不如您去裏正伯伯家住？”
“你家有書嗎？這些、”徐茂春指了指桌面上的幾本書。“都有嗎？”
裏正搖頭，“沒有。”他家沒有人讀書，怎麽會有書這麽貴的玩意。
“那不去，我要看書。”
原來是讀書人，讀書人大多君子，做壞事也不會明目張膽，裏正稍稍放了心。“您可以把書帶上，去我家裏看。”
“不去，我喜歡這屋子。”這裏有他外孫的痕跡。“我不白住，給租錢，你只需供我一日三餐即可。”
給租錢？這是打算長住？這可不行。林青拒絕：“這恐怕不行，我家沒有一日三餐，每天只兩頓飯，吃的也是粗糧青菜沒油水。而且您住這我相公回來就沒地方住了，先前是我考慮不周，我給您賠不是。”
“兩頓飯也好，年紀大了吃多了不消化，粗茶淡飯最養人，至於你相公，等他回來再說也不遲。”老頭態度堅決，就是不走。“親人離世，我孤苦一人，就想找個喜歡的地方住一段日子，你們放心，我住幾天緩和緩和，等我緩過來立馬就走。”
裏正和林青互相看了看，都有些為難。
“每月二兩銀子，我就要這房間，你們吃什麽我跟著吃什麽，我雖老但能動，不用人伺候。”
二、二兩？裏正驚呆了，鄉下的房子能租二兩一個月就是天價，去村裏問問誰家不願意？
林青卻皺起眉，不給銀子倒是沒覺得什麽，孤獨老人想要家的溫暖也說得過去，但給這麽多銀子，不能不讓她多想。
見她不說話，徐茂春加價：“每月三兩。”
林青還沒說話，徐茂春心想倒是個沈得住氣的。“四兩。”
裏正瞪大眼睛看看林青，再看看徐茂春，眼神熱切的就像狗見了骨頭。他多想把財神爺領自己家去啊，可人家說了就喜歡住這兒。
“青丫頭！”裏正小聲道，“不然你答應了吧。”一個月四兩銀子，跟大風刮來的差不多。
“五兩！”見她還不點頭，徐茂春再加價，他倒要看看，這個外孫媳婦能挺多久。
一個月五兩銀子啊，天上掉餡餅的好事，誘惑實在太大了，他們村一年攢不下五兩銀子的人家不在少數。這老頭要是在這住一年半載，林青還用得著這麽辛苦？
“成，您老就住這吧，有空我就過來跟您說說話解悶。”還不等林青做決定，裏正就答應下來。
林青：“……”是誰說外人住她家不合適？原來合不合適要看銀子給的多不多啊。
裏正都同意了，林青還能說什麽。“先住著吧，您老歇著，我們不打擾了。”
徐茂春點點頭，林青送裏正到院外。
裏正：“我看他不像壞人，又是讀書人，住就住吧。宋彥讀書花不少銀子吧，你現在缺銀子，一個月五兩不要白不要，沒事我就過來轉轉，村裏這麽多人呢，還怕他一個老頭子不成，對外就說是宋彥的外公，過來暫住幾天，反正誰也沒見過，張德那邊我去跟他說。”為啥說是宋彥的外公，因為村裏人都沒見過宋彥那邊的親戚。
也只好如此，“多謝您！”
“有事就讓林崢去找我。”裏正背著手，心情不錯地走了，早忘了他來幹啥的了。
林青把買回來的東西都歸置好，折騰完已經下午了。她去園子裏拔了點青菜。今日原本想買肉，但銀子都讓她花光了，只買了兩個肉餅，林崢和林冬已經吃完了。
晚飯做的簡單，粟米粥，雜糧饅頭，外加一盤炒青菜。老頭也不嫌棄，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個饅頭，沒幾滴油的菜也吃得香。
林青觀察他的舉止，敢肯定徐茂春不是鄉下老頭。飯前洗手，吃飯慢條斯理不發出一點聲音，夾菜只夾他那邊，飯後用帕子擦嘴，還要洗一遍手，比她都講究。
林冬和林崢也偷偷看老頭，等人回了屋，林崢低聲說：“好像姐夫哦。”
林青楞了一下，“哪裏像了？”
林崢皺著眉想了想，“不知道，就是覺得像。”
林青猜大概是老頭修養好，宋彥剛來時也是食不言寢不語，他們姐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，他一個人安靜地吃著，後來時間長了才在飯桌上說話。
老頭大概是累了，天黑就睡下了。睡前林青把東屋的門插好，又檢查了一下床底下的砍刀，這才放心睡去。
夏天熱，次日林青早早就醒了，林崢穿著小褲睡得四仰八叉，把他小肚子蓋上，林青穿上衣服走出房間。
西屋門關著，她以為徐茂春還沒醒，到院裏卻見老頭在院中散步。“您老起得夠早啊。”
“年紀大了，覺少。”老頭背著手慢慢溜達，從屋門口走到院門口，然後再走回來。
林青沒管他，洗漱完後，弟弟妹妹還沒醒做早飯太早，她就拿了書在堂屋看。宋彥走之前，又讓他教了一些字，她用簡體字做了標註。之前有宋彥在，她隨便學學應付自己，現在她得教兩個小的，不能隨便了。
徐茂春不知什麽時候走進來，他看了看桌上的《千家詩》。“你認字？”
“認得不多，正在努力。”林青提筆在紙上寫下“鑣”字。
徐茂春看後直搖頭，“你這字，可真是、”醜死。“你相公沒教教你？”
“他教不了我。”林青低著頭，一筆一劃地寫著極其覆雜的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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